吴茂信：写给一个千万人呼唤的名字一一陈光保

 

吴茂信


       三年前，听到保伯去世的消息，尽管早有思想准备，依然心头震惊，觉得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 他不应该走，那么多人呼唤他。不管是社会名流还是草根平民，都这样呼唤他。在雷州半岛，在湛江市，甚至在广东省内，不管你来自何方，“保伯”这个名字，从你口中叫出，用的一定都是雷州方言。这个发音，这个词汇，已经成为一种符号，被赋予了一种含义，是不能用别种声音所能替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多年前，他坐着轮椅参加“广东好人”表彰大会，一定要去省人民医院去探望弥留之际的原省委书记林若，从昏迷中醒来的林若书记一眼看到他守在床边，竟然从胸中响亮地迸出一声雷州话：“保伯！”这让在场的干部、医护、家属都深感惊诧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 在雷州，“某某伯”是小字辈对长者带名号的称呼，而对自己特别尊崇的德高望重的前辈，在“伯”字的前面只保留名号中最后一个字，叫起来倍感亲切，成为约定俗成的昵称。陈光保同志二十来岁就担任公社书记，那时候他并非长者，人们却都这样称呼他了。因为他埋头苦干，像一头老黄牛；不管跟谁打照面，都连声说“好好好”，俨然一位忠厚慈祥的老爷爷。尽管他那是很年轻，“保伯”这个称呼也恰如其分。他担任过县长、县委书记、市委常委、市政协主席，职务再高也谦和依旧，倾听政协委员进言献策，就像听老师讲课的小学生。委员们说，保伯当政协主席再合适不过了。他获得过那么多荣誉，“杨善洲式”优秀共产党员、“基层最美干部”、 “中国好人”、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、“广东十大新闻人物”、“广东好人”、“感动广东十大人物”、“南粤楷模”、“湛江好人”……却从来没有向我们报过喜，永远是个慈眉善眼的长者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 他不应该走，多少受他资助的贫困学生，下决心奋发图强，学成报国，等着以优异的成绩向他汇报。他们深知，保伯为了振兴教育，从湛江市政协主席岗位上离休以后，创办公益农场，种植甘蔗、水果，风里来雨里去，将所有收入用于资助穷困家庭的孩子上学。种植的收入不敷支出，毅然卖掉湛江市区的福利房，倾其所有捐资助学。在他病重住院期间，大女儿忠瑜从外地回来全程护理，要租房子才有立身之地。

       他没有走，他就在我眼前！为了解决素有“粤西粮仓”的雷州东西两片洋田的灌溉，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兴建南渡河水利工程。在堵口合龙的决战时刻，在设为指挥部的用稻草搭成的工棚里，担任总指挥的他，肩胛风湿痛正在发作，但谁也没有办法劝他上医院。当时我在那里采访，亲眼看着他坐在矮小的板凳上，把口盅放在肩胛上，硬抵着办公桌主持会议。我立刻想起焦裕禄长期使用这种办法给肝部止痛，我曾经为他俩连治疗方式都如此相似而诧异和深思。

       他没有走，正挑着一担沉甸甸的牛粪走过来了，后面跟着一群鼻涕虫，有节拍地唱着不知道是谁编的顺口溜：“竹扁担，真好使，堂堂县长拾牛屎……”那是八十年代他在海康县附城公社武黎大队蹲点，抓春耕生产。庄稼一枝花，全靠肥当家，他说了就带头去做。他提倡移风易俗，打破过年干活不吉利的旧习俗，大年初一就下到车干水的鱼塘里挖塘泥积肥，全队的社员都跟着他干起来。

       也有人私底下嘀咕他是大老粗，却不知道他的感情多么细腻，对文化艺术多么钟爱。他担任海康县委书记的时候，听说老百姓特别喜欢徐闻县雷剧团演出的传统雷剧《张文秀》，他就从乡下赶回城里观看，还接连看了许多场。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就是对他的胃口。海康县雷剧团创作了一出清官戏《陈瑸放犯》，他看了剧本又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，亲笔批拨了5万元投入排练，发现不够又追加了5万，这在八十年代是一笔很大的经费了。这出戏开演后就连场暴满，又被选调到省城公演。他看到这种情形高兴地说：对比这种社会效果，投入再大都值得。直到他住进医院之前，白天坐着轮椅巡视农场的生产，晚上还赶到五十多公里外的雷城观看雷剧调演，随着剧情变化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。他对家乡的文化、对老百姓喜爱的艺术，总是饱含着这样稚子般的深情。

        他真的不应该走，多少被他探望过的人在想念着他。它特别关心那些为革命作过长期贡献的老同志，自己已经坐轮椅了，还挨家挨户去拜访他们。有一次去看望湖南省军区原副司令员唐才猷，副司令员老年痴呆，不能辨认人，还发脾气赶他走。大家都估摸他以后不会再来了，谁料想第二年他还照样去拜访。他说：唐司令员当年变卖家产参加革命，有那么多像他的人出生入死去奋斗，才有今天的社会。他们是大功臣，越是身体不好，我们越是要来看望。这么有情有义的人实在少见。他在岗位上的时候，每次到省城广州开会或者办事，总会轮流到各所高校去，和来自他工作地方的师生座谈，了解他们工作生活的情况，勉励他们勤奋学习、工作，报答国家的培育之恩，还殷切希望他们用自己的智慧为家乡的发展出谋献策。大家多么盼望再见他一面，甚至望眼欲穿。

       可是，他毕竟走了，谁也挽留不住。只能落下揪心的不舍，埋藏深切的怀念。保伯，你一腔热血心怀红土，两袖清风情系苍生，你没有离开我们，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！

 

 

      他不应该走，多少受他资助的贫困学生，下决心奋发图强，学成报国，等着以优异的成绩向他汇报。他们深知，保伯为了振兴教育，从湛江市政协主席岗位上离休以后，创办公益农场，种植甘蔗、水果，风里来雨里去，将所有收入用于资助穷困家庭的孩子上学。种植的收入不敷支出，毅然卖掉湛江市区的福利房，倾其所有捐资助学。在他病重住院期间，大女儿忠瑜从外地回来全程护理，要租房子才有立身之地。

       他没有走，他就在我眼前！为了解决素有“粤西粮仓”的雷州东西两片洋田的灌溉，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兴建南渡河水利工程。在堵口合龙的决战时刻，在设为指挥部的用稻草搭成的工棚里，担任总指挥的他，肩胛风湿痛正在发作，但谁也没有办法劝他上医院。当时我在那里采访，亲眼看着他坐在矮小的板凳上，把口盅放在肩胛上，硬抵着办公桌主持会议。我立刻想起焦裕禄长期使用这种办法给肝部止痛，我曾经为他俩连治疗方式都如此相似而诧异和深思。

       他没有走，正挑着一担沉甸甸的牛粪走过来了，后面跟着一群鼻涕虫，有节拍地唱着不知道是谁编的顺口溜：“竹扁担，真好使，堂堂县长拾牛屎……”那是八十年代他在海康县附城公社武黎大队蹲点，抓春耕生产。庄稼一枝花，全靠肥当家，他说了就带头去做。他提倡移风易俗，打破过年干活不吉利的旧习俗，大年初一就下到车干水的鱼塘里挖塘泥积肥，全队的社员都跟着他干起来。

       也有人私底下嘀咕他是大老粗，却不知道他的感情多么细腻，对文化艺术多么钟爱。他担任海康县委书记的时候，听说老百姓特别喜欢徐闻县雷剧团演出的传统雷剧《张文秀》，他就从乡下赶回城里观看，还接连看了许多场。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就是对他的胃口。海康县雷剧团创作了一出清官戏《陈瑸放犯》，他看了剧本又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，亲笔批拨了5万元投入排练，发现不够又追加了5万，这在八十年代是一笔很大的经费了。这出戏开演后就连场暴满，又被选调到省城公演。他看到这种情形高兴地说：对比这种社会效果，投入再大都值得。直到他住进医院之前，白天坐着轮椅巡视农场的生产，晚上还赶到五十多公里外的雷城观看雷剧调演，随着剧情变化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。他对家乡的文化、对老百姓喜爱的艺术，总是饱含着这样稚子般的深情。

      他真的不应该走，多少被他探望过的人在想念着他。它特别关心那些为革命作过长期贡献的老同志，自己已经坐轮椅了，还挨家挨户去拜访他们。有一次去看望湖南省军区原副司令员唐才猷，副司令员老年痴呆，不能辨认人，还发脾气赶他走。大家都估摸他以后不会再来了，谁料想第二年他还照样去拜访。他说：唐司令员当年变卖家产参加革命，有那么多像他的人出生入死去奋斗，才有今天的社会。他们是大功臣，越是身体不好，我们越是要来看望。这么有情有义的人实在少见。他在岗位上的时候，每次到省城广州开会或者办事，总会轮流到各所高校去，和来自他工作地方的师生座谈，了解他们工作生活的情况，勉励他们勤奋学习、工作，报答国家的培育之恩，还殷切希望他们用自己的智慧为家乡的发展出谋献策。大家多么盼望再见他一面，甚至望眼欲穿。

      可是，他毕竟走了，谁也挽留不住。只能落下揪心的不舍，埋藏深切的怀念。保伯，你一腔热血心怀红土，两袖清风情系苍生，你没有离开我们，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！

 

 

       【陈光保简介】

        谱名（居保），生于1931年9月，是北宋琼州刺史陈懽公后裔30世孙，雷州市调风镇山后寮村（太平岭头村→雷高山后村→调风南灶仔村→调风山后竂村）的一个贫穷家庭里。当时雷州大地，地处于凄风苦雨、漫目疮痍的状态，人民陷入深沉的惨重灾难之中，在革命热潮风起云涌之际，看见革命战争弥漫的风烟，听到革命先辈们的呼号和顶天立地的奋战的形象，要生存，别无选择，唯跟着共产党干革命，把处在水深火热的人民拯救出来。他1947年16岁参加革命地下党活动，上刀山下火海，出生入死与敌人做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斗争，经过革命战火的洗礼，经过炮弹纷飞浴血奋战，经戎马倥偬，辗转奔波于硝烟锋镝厮杀的战场，在烽烟弥漫的岁月里成长。建国后中国已进入一个崭新的历史时代，他参加过土改、复查、三反、五反、四清等复杂运动，树立为党为民服务的鸿鹄大志，先后相继任过海康县长，县委书记、湛江市委常委，湛江市政协主席（正厅级），他一生为官清廉，为民勤政，堪称为雷州人民忠诚的父母官。

责任编辑：吴茂信